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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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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祁宏見到黑楚風的時候,對方的臉色幾乎陰的能流出水來,黑楚文對此視而不見照舊笑瞇瞇地問他:“怎麽樣了?”

“沒事。”

“查到什麽了嗎?”

不等黑楚文這話音落地,打從門口跑進來三四個小護士,把偽裝成病人的黑楚風團團圍住。七嘴八舌地吵著要他給看手相。

黑楚風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強裝笑臉,看著伸到面前這一雙雙的嫩手,他冷汗都下來了。祁宏靠在一旁憋著笑,黑楚文仍是那個懶散樣子。直到黑楚風那淩厲的眼刀子飛過來,他才裝模作樣地說:“各位,不好意思,我們還有事要談,你們過一會再來可以嗎?”

護士們怏怏不樂地離開了,黑楚風陰沈著臉色瞪著黑楚文:“你已經知道吧?那個什麽戀愛運程的命館。”

“你看手相的收獲不少。”

“我不是白白在這裏浪費時間的。”

“嗯,看得出,你如魚得水啊。”

一見黑楚風的臉上紅白不定,祁宏趕忙走上前:“楚風,現在需要你去一趟,探查一下那個命館。我和楚文跟他們過手次數太多,恐怕對方已經知道了我們,現在你去最合適。”

自家夫人出場了,黑楚文自然也會不能坐享其成,他勸說道:“你在這裏也是活受罪,出去活動活動吧。”

黑楚風不言語,下了床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幾乎是逃難似地離開了病房。然後……“噗”黑楚文沒忍住,到底還是笑出聲來了。

“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戲弄他?”祁宏問道。

“沒有。我們小時候相處的非常融洽,他和我還有楚恒整天跟在楚言屁股後面到處跑,有時候晨松也過來跟我們混,我們幾個小子在爺爺家的大院裏玩反攻戰,每次都是楚言那組贏。那時候啊,大家都沒什麽隔閡,一天到晚混在一起,惹了禍一起挨打挨罵,被關在倉庫裏不準吃飯,到了晚上肚子餓得直叫,楚恒哭得稀裏嘩啦,晨松就拍著他的小腦袋說是男子漢就忍著。那時候誰要能掏出個小餅幹小面包什麽的,誰就是山大王了。其實,每次在口袋裏藏吃的人都是楚風和楚言。”

聽著他回憶小時候的事,恍惚間祁宏察覺到他還是深愛著那些兄弟們的。時過境遷,過往的美好和記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味兒,融在血脈裏的親情也漸漸被惡咒打壓得變形消弭,不知何時會慘死的命運讓祭靈師們變得冷情決絕,兒時藏著小餅幹小面包的口袋也變得空空如也,剩下的只有孤傲的面具。

忽聽黑楚文嘆息了一聲,便柔著聲音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楚風,知道我在戲弄他。”

慵懶的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,祁宏看得出,情人對兄弟還是非常了解的,但是黑楚風既然知道,為什麽沒有反擊呢?懵懂中,祁宏能夠理解一點,但也只是那麽一點而已。所以,他輕喚了一聲:“楚文”聲音好似雨後的微風,帶著三分清爽七分撫慰,似要解開他掩埋的心結。

“祁宏,我知道你討厭他,他這個人到底怎麽樣,以後你自己評斷。”

“那你呢?你覺得他如何?”

“他啊,早把個人感情藏起來了,藏得太久,連他自己都忘了。”話題到此,黑楚文那正兒八經的臉變了樣,邪肆地勾著嘴角,笑道:“他小時候很可愛哦,三歲前一直穿著裙子,還紮著兩個小麻花辮,我們還曾經鬧著玩親過他。”

祁宏一個鄙視的眼神飛過去:“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,變態!”

出手抱住情人的腰身摟到了腿上,看著他嗔怪的表情,黑楚文輕點他的面頰:“我要沒變態,你能這麽愛?”

“我也不是正常人,這一點我早就承認了。可至少我沒在小不點的時候就非禮其他男生。”

“聽這話,你長大成人以後就非禮過了?”

微紅的臉色顯得祁宏好像在害羞似的,可他那手卻不害羞地滑了下去,捏捏黑楚文的屁股,宣告:“能被我非禮,那是一種榮耀”

被捏得疼了,黑楚文哎呦一聲,順手還在祁宏的大腿裏側掐了一把,祁宏也疼了,跟著“嘶嘶”的直抽冷氣,不甘心的又去捏黑楚文的屁股。

於是乎,哎呦聲嘶嘶聲此起彼伏。

鬧夠了也玩夠了,這二位開始好好幹活。首先找到了由橫三女友提供的第一個人,一名臉上有著幾個雀斑的可愛女孩。

女孩對於兩大帥哥同時拜托自己的事感到由衷的興奮,一雙眼睛眨啊眨地盯著他們倆,還不等祁宏的問題拋出去,小護士就神秘且興奮地問:“你們倆是情人吧?”

在祁宏楞神的時候,黑楚文這個家夥一把摟住身邊的人,不羞不臊地說:“他是我最愛的人。”

很明顯,小護士陷入了極度狂喜之中,爆出一句:“終於看見真人了!”

祁宏完全無語,黑楚文卻煞有介事地對她說:“哎呀,你們院裏不是也有嗎,像阮醫生。”

“阮醫生太害羞,很少會在我們面前帶他情人出來,根本不能滿足我們。其實啊,阮醫生就是一個別扭受!”

“別扭什麽?”祁宏沒聽過這詞,脫口問道。

小護士捂著嘴笑,指著他:“在我們圈子裏,你這樣在下面的就是‘受’,這位先生就是‘攻’”

“你,你怎麽知道我是,是……”

“一看就知道了嘛,通常比較大方的那個都是小攻啦,而且像你情人這種類型的,基本上占有欲都非常強!”說著,女孩朝著祁宏擠擠眼睛:“在那方面也很強哦。”

祁宏驚愕了!現在的女孩都在什麽環境下生活,為什麽談到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能夠如此,如此大言不慚?

黑楚文笑而不語,看著平時嘴上不饒人的祁宏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他覺得相當有趣,為了跟女孩進一步套好關系,他做出了驚人之舉!手指擡起了祁宏的下顎輕輕在唇上一吻,扭過頭看著女孩,溫柔似水地說道:“他是我一生的摯愛。”

病房裏,女孩的尖叫聲幾乎沖破屋頂。

收買了一名小護士,祁宏的犧牲絕對是有價值的。在護士口中得知,那個戀愛運程命館一天只接待五個人,而且不是誰去都給算的,有的人去過三四次都被拒絕了,有的人只去過一次就能見到館主。聽到這裏,祁宏就問小護士去算命的人也要有必須的條件嗎?

“這個我不知道。我去的時候在玄關看到一張問卷,填好問卷以後塞進墻壁上開的一個小窗口裏,然後就是等著了。如果館主肯為你算,就會直接請你進去,不肯的話就讓你回家嘍。”

“你還記得問卷上的問題嗎?”

“記得啊。一共有四個問題,第一個是年齡、第二個是生日、第三個是出生的具體時間、最後一個是選擇題。問我佩戴過哪些寶石,選擇有鉆石、玉、翡翠、祖母綠和紅、綠寶石。”

“你最後一題選了什麽?”黑楚文問道。

“我沒戴過那些東西,就在上面寫了玻璃和黃金。”

祁宏郁悶,很想告訴她,玻璃不屬於寶石的範圍。但是他身邊的黑楚文卻似乎明白了什麽,問她說:“那個館主是不是沒有給你算命?”

小護士瞪大了眼睛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不對,聽到這裏祁宏覺得不對,擡手制止小護士繼續發問的念頭,說:“既然你沒有算命,為什麽還告訴同事去那裏呢?”

“我不好意思說被拒絕了嘛,同事問我的時候我也只是隨便說的,她們覺得有趣才會去看看。而且,回來的人都跟我說的一樣‘準,真準,但是天機不可洩露’等等。”

“為什麽你會自己一個人去?”

“因為要排期啊,人家一天只算五個,我們打電話過去然後等對方安排時間。我去的那天,幾個不錯的朋友都沒空,我只好自己去了。”

“有沒有兩個人一起去的?”

“有,不過,她們回來也跟我說的差不多。大家都覺得很好玩,可沒人多說自己算出了什麽結果。本來嘛,哪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戀愛問題當成閑聊的話題。”

黑楚文偷偷按了一下祁宏的手背,問小護士:“你能找到一個算過命的人嗎?”

“能,我朋友就算了,不過她那人嘴嚴,不會說什麽哦。”

“沒關系,我們只是想問幾個簡單的問題。”

看著小護士匆匆離去,祁宏馬上就問:“怎麽回事?”

“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,每個去算命的人都會填寫同一張問卷。她們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,這就等於被人掌握了命盤,只是那最後一道問題我有點沒把握。”

“先說說看,你覺得最後的選擇題是什麽意思?”

黑楚文揉揉鼻子,眼睛瞄了瞄門口,壓低聲音,道:“在我們這種人眼中,寶石是具有特殊能量的。特別是玉石,一塊年代久遠上好的玉石讓各道家趨之若鶩。這種東西有陰有陽,修煉陽性道術的人忌諱陰性玉石,相反,修煉陰術的人忌諱陽性玉石。”

“等等。”祁宏打斷了他的話,問:“玉石能僻邪,為什麽會有陰性的呢?”

“記住了,有血沁和土沁的玉石都是屬陰的。血沁,是屍體佩戴的玉,隨著屍體的腐爛屍血沁入玉內,形成細微的紅色血紋,這種玉不但屬陰還很邪性。土沁的道理一樣,只是沒有沾染上屍血,但也屬入過土的東西,故而同屬陰性,只是和血沁比土沁是擺不上桌面的。”

不比以往那般漫不經心了,祁宏把黑楚文所說的話牢牢記在心中,末了還虛心請教:“但是,這些跟命館的主人有多少瓜葛?”

“你回憶一下,剛才護士說最後的選擇題裏有一個是玉、一個是翡翠,事實上,翡翠也是玉的一種,只不過翡翠屬於硬玉,常玩玉的人絕對不會提出這種小兒科的問題。換做是我的話,我會問;你喜歡和田玉還是翡翠’我估計,命館的主人並不了解玉,這個人只是在尋找自己的獵物而已。可含糊的一個‘玉’她又能得到什麽信息呢?”

討論到了這個地步,祁宏的腦能量完全打開,他說:“你想得太淺了,我可以肯定,通過了第一張問卷的人還會再看到第二張問卷。獵物要見到命館主人恐怕要回答三到四張問卷才行。”

正如祁宏所料,此時此刻,黑楚風聽著命館裏面有人對他說:“通常沒有預約我是不會見客的,看先生氣宇不凡,我破例一次。請到左邊的客廳來回答第二張問卷。”

香氣繚繞的屋子裏,黑楚風脫了鞋,慢慢地走向深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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